2021年12月07日下午，应上海外国语大学语料库研究院邀请，新加坡国立大学英文系讲席教授包智明教授为研究院师生进行了题为“物竞天择：外来结构成败的进化论解释”的精彩讲座。讲座由韩子满教授主持。

讲座伊始，包教授在提出了一个基本假设：新语言的产生类同于新物种的产生，语言演变同样存在“物竞天择”的规律。在新的语言环境下，受到多语种竞争的影响，英语原有的语法结构发生改变并从当地语言引进新的语法结构，这便是所谓的“物竞”。而生态语言的环境中语言之间的关系以及语言的形式共性或类型共性则决定某一语言结构的留存与否，即“天择”。包教授欲从以上两个角度分析了新加坡特殊的语言生态环境下，汉语与英语的语言融合。

包教授指出，语言变异分两种情况：一种是两种语言之间的互借，另一种是新语言的产生。外来语的引入属于前者，不会发生借入语语法结构的改变。后者则涉及到“底层语”（贡献语法特征）、“词汇语”（提供词汇语料的语言）以及“接触语”。其中“接触语”是产生的新语言，例如新加坡英语。新加坡是一个独特的语言生态环境，含有英语，汉语方言，普通话，马来语等多个语种，新加坡英语便是在这独特的多语种环境下，以汉语为主要的底层语，英语为词汇语，通过两个语种之间融合衍变而来。

包教授进一步提到语言融合的两步曲：新语言系统的进入以及语言系统的稳定与发展。第一步是“大爆炸-新的语法系统进入语言”，第二步是“稳定与发展”。包教授将第一步比作器官移植，强调移入语法的必须是一个完整的系统，并且与借入语具有兼容性。作为示例，语法层面，包教授提到新加坡英语中的两种被动句；时态系统层面，包教授介绍了可以表示“完成”意义的“already”、“got”、“ever”，同时具有英语及汉语的特征。包教授由此得出第一部的结论：“新加坡英语的体系统是英语筛选汉语体系统的结果”。

讲座的后半部分中，包教授选取 “already”、“got”、“one” 三个词，运用ICE Corpus或者新加坡课堂语料库，介绍了语言融合的第二步。在这一部分中出现一对新概念——“弱违约”与“强违约”。新引入的语言系统的某一功能如果违反词汇语语法的构式，便是“弱违约”，表现出较低的使用频率；如果违反接触语语法的构式，则是“强违约”，该功能将被筛出。对于弱违约的功能，包教授进一步指出，部分可以通过语法化提高其使用频率，例如表示强调的“one”；但部分由于违背语言共性，语法化过程受阻，使用频率较低，例如表示后修饰的“one”。

在讲座的最后，包教授进行了简单的总结，再次强调了语言演变中的“物竞天择”。这场生动有趣的讲座也引发了数位老师及同学的提问，包教授也一一给予了详细的解答。本次讲座为现场师生和线上的听众提供了一个崭新的语言研究视角，是一场非常宝贵的学术盛宴。

撰稿：杨昊莹

摄影：张弦定